非鲤勿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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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风波

作者：MaiTai1327

原文地址：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3647337/chapters/8057982

译者：八重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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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提及老汉和老杜的炮|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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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书写

杰克花了点时间考虑，到底应该让汉尼拔怎么做，才能有助于国际警方找到他。

目前为止，FBI尚未能够成功追踪到给威尔送去艾菲尔塔模型的物流公司。威尔声称自己在收到包裹之后就将包装纸和收货单一起付之一炬，而忘记了——在喝的烂醉的情况下——那些对于犯罪调查来说都是重要物件。杰克对这个说法抱有轻微疑惑，但没有直接质问。从威尔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会坚守这个故事，而且，除了未经论证的直觉之外，杰克实在没有理由对此怀疑。

他命令两名研究室工作人员去检查威尔家附近所有加油站和收费站的保安录像，期望送货的车辆能被记录其中，并且印有公司标志以便追查。但他们还没有发现那辆车。

况且就算杰克能够锁定汉尼拔用来寄出埃菲尔塔的确切地址，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莱克特仍在那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杰克决定，他应该诱使汉尼拔再度冒险寄个什么东西。这样对方会去邮局，保安摄像头就会把他拍下，然后国际警方就能找到他了。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杰克给卡罗琳123写到： “如果你不给我寄照片的话，我要你给我写封信。真正的信，邮局寄送。”

“好的。” 就是卡洛琳的唯一回答。

杰克又加上： “我还要你把寄信时间告诉我。确切的日期和时刻。”

卡罗琳突然不回复了，杰克开始猜测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要求。在漫长的停顿之后，她写道： “能请你把这个使唤人的风格收敛一下吗？我可不是你那些担惊受怕的部下们。”

杰克看到回复时狠狠噎了一下。一个念头瞬间掠过他的脑海：或许，由于某种原因，卡罗琳123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跟谁谈话。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对吗？她不可能会发现的。不。她会提到工作职位一定是出于偶然。对了，不是她，是汉尼拔·莱克特。杰克对把脑海中美丽优雅的金发女子那张神秘兮兮的照片换成莱克特的脸仍然有些困难。

“我可没有部下，” 杰克不爽地敲击键盘， “我曾经担任教职工作，你肯定是知道的。而且在那之前我还为海军做过一些工程工作，但从没有过部下。别再取笑我。”

“如您所愿，” 卡罗琳迅速回答， “不过顺说，你依旧在对我发号施令。”

 

×××

 

比迪丽娅开始对自己说的话觉得抱歉，关于汉尼拔和威尔，以及那从未成真的、他们会成为一对的可能性。她看到了，自己用这句话给汉尼拔带来的伤痛远远超越了她所能够说出或做出的其它任何事。

现在莱克特博士在他们新酒店的休闲区，把刚买的明信片留在房间里，就好象他已经无法再对它们投注精力。从上次对话之后，他没有再和杜·莫里埃博士说一个字。

当比迪丽娅终于决定要跟他谈谈之后，她在一扇拉开窗帘的高窗前找到了他。汉尼拔独自坐着，看着酒店后面连成一排的佛罗伦萨小商店。他双唇紧抿、铁青的面容毫无生机，如同他正身患绝症、遭受着无形的痛苦。

比迪丽娅在他身边坐下，将他的一只手托在自己柔软的掌中。“我并无意伤你至此，”她呢喃道。

“你是否认为那些话会有所帮助？”

“某些方面是。你自己说过无法放手……”

“那这究竟又怎么让你觉得自己应该将我置于更为艰难的境地？”

比迪丽娅没有回答那个干巴巴的问句。“……于是我告诉你不要再欺骗自己，”她继续说道，“倘若你真想痊愈，那你首先应该丢弃的就是这种拒否心理。无论多么艰难，你都必须面对事实。”

“何种事实？”

“你爱着威尔的事实。”

汉尼拔闭上双眼，似是让这些字句回荡在脑海里。数秒后他回答：“我从未否认过自己爱他。”

“你有过。只不过不是通常意义上的。”

“我一直都把他当作唯一挚友般爱着，”莱克特博士那修长冰冷的手指在比迪丽娅掌中变得僵硬，可他仍然用那种漠然的语调说着，“现在也是。但如果你要编出并不真实的理论，意图说明这种感情超越了对身边有个挚友的真诚渴望，我则希望你不要再浪费你我的时间。”

“你拒绝接受我要说的重点。”

“我不觉得给我对威尔的感情妄加揣测有任何必要。”

杜·莫里埃博士向他依去。她声音轻柔，却字字可闻：“与其将他关在医院病房、利用他的病情予以玩弄、或是在他眼前杀死他的义女，你其实应该让他看到你的爱 。若是你能够及时对自己承认这一点，现在你早已得到了他、以及你想要和他共享的一切。但你一边想要继续那些在你人生中助你良多的把戏，一边想要享受自己关心他时那种新奇的感觉……你无法二者兼得。你无法用那些高明的把戏，在造就一个伤痕累累的意识的同时收获对你感情的真诚回应……你选了前者。”

汉尼拔仍未和她对视，目光停驻在佛罗伦萨的街景上。远处，一位店铺主人正用破旧的刷子清洗橱窗玻璃。

“那是个错误，我接受这个事实。”莱克特博士的声音依然缥缈，“我犯了错，我会失去他，不光有他的责任，也有我自己的。”他简短停顿了一下，“但有一点你说得不对：我确实让他看到了我的爱。我想让他幸福。不管你怎么想，这确是我的本意。我想要他的生命中充满美丽的事物。我想要他过着和自己相称的生活，有意义、充满奇迹和精妙之物，与众不同但美丽，如他本人一般。”

杜·莫里埃博士摇头：“你想要他看到美丽的事物，但这种美只存在你自己的意识里。他并不是你。或许他比一般人更了解你，或许他能比一般人看到更多你的真实，但他仍不是你。你应该更尊重这个事实。我觉得建立在肉体之爱基础上的关系本可以让你学会如何做到这一点。他本应有能力教你。但你没有迈出那一步，同时你那扭曲的友情并不足以蒙蔽他，使他对你骇人的行事风格视而不见。这就是事实。”

突然间，汉尼拔面对着她；那双爬行动物般冷酷的双眼中充满了无法掩盖的情绪。比迪丽娅本能地在座椅中向后靠了几寸。有那么一秒，她几乎可以确信这个男人会杀了她。

然而，最终汉尼拔只是靠过去，将她圈在怀里，将自己的脸贴在她右颊丝滑的肌肤上。“你这才不是帮忙，”他的词语是一个个柔软无奈的音节，“你只是在用自己的语言折磨我罢了。”

比迪丽娅用双臂环住了莱克特博士的肩膀。“我正在尽力帮你，”她一口气说道，“相信我。”

汉尼拔僵了片刻，大约仍处于杜·莫里埃博士那些话语的影响下。然后他吻上她的脖颈。

“我们上楼去，好吗？”他柔声问道。

 

×××

 

威尔正在做梦。

他病得很重，加上癫痫发作。模糊的家具轮廓……影子……接着是突如其来的一闪。一双手包住他的脸颊，抬起他的头……黑暗再度袭来。

他的太阳穴上传来轻微的压力。他听见汉尼拔再说：“你能听到我吗？威尔，威尔……”

汉尼拔……哦，汉尼拔……

威尔睁眼时，整个房间都在他眼前摇晃。他正在汉尼拔的办公室里。他只有片刻去发现这一点，接着世界又融入了黑影中。

接下来他感觉到两片嘴唇正在和自己的相触。柔软、湿润、犹疑不决……一个踌躇的吻。

然后汉尼拔在威尔的唇边低语：“求你，不要再次离开我。”

威尔醒来后，他的伤处剧烈地疼痛着，像是肚子刚被人捅了一刀。他一手压住伤痕，翻身侧卧，把脸埋进沙发表面绿色的织物里。

 

×××

 

汉尼拔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比迪丽娅在淋浴，之前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且文艺得几乎辛苦的性|爱。

摒除她所表现出的感情依赖的缺乏，比迪丽娅仍是汉尼拔的床|伴中最完美的一个。事实上，这正是她为何如此完美的主要原因之一。他并没有别的需要。其他人总是谈论深厚感情与真实激情混合起来的美丽，而汉尼拔百分之百确定，以他的思维方式，即使想要那种体验，他也做不到。而且，话说回来，他也并不想要。比迪丽娅在他们的性|行|为中同样缺少浪漫的目标，这很方便，且令人愉悦。这使得万事更安全、更易于计算。

杜·莫里埃博士从浴室门口转向莱克特博士。“我觉得你该给他写封信，”她说道。

她这句话把汉尼拔拉回了对威尔的想念中，使他感到一下冰冷的刺痛。他用了几秒让自己去考虑别的事情，但随即意识到这根本连一分钟都持续不了。他死气沉沉地回答：“不。我告诉过你，我不会给他寄信的。”

“我又没说你应该把它寄出去。不过你确实应该给他写一封信。”她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用左手整理了一下那异常凌乱的发卷。“在信里，你应该表达出一些感情和对他的想法，现在这些大概还隐藏在你各种混乱的念头和情感里。我假设你已经无数次给过你的病人们这个建议：写信作为治疗的一环。这就是我目前对你的提议。让你的感情化为笔下的词句。这会让你看得更清楚。”

汉尼拔脸上阴沉的表情并未褪去。他从床上坐起、转身穿上衬衫，冷静的样子就好象完全没听到他的前同行的建议。一开始，他的意图是继续自己的动作，确实假装比迪丽娅说的话对自己全无影响，但随后，伴着眉间的微皱，他改变了主意。

“这完全是出于对你专业意见的尊敬，我或许会试试看。”他终于说道。

TBC